最美环保故事获奖征文:一杯青绿沁心怀 | |||
|
|||
沂源,是座小城。这里最不缺的就是山和水,其次就是树。 远道而来的客人初到沂源,总会有个困扰,左右纠结不已、横竖掂量不定——是去看山呢?看水呢?还是在这宜人的小城里,转一转,看看眼前的红花绿树呢? 这座小城,春天不缺百花,夏天不缺浓荫,秋天不缺诗情,冬天不缺画意。千花万树,拿阳光当针,拿道路做线,一遍一遍地绣,将小城绣成了一幅波澜壮阔的山水画,更绣出了老百姓看得见、摸得着的幸福感。 小城的春天,由螳螂河畔的垂柳,悄悄牵来。“五九、六九,沿河看柳”。寒风料峭间,行走在螳螂河畔的垂柳下,一抬眼,就看到了若隐若现的春色,这葳蕤的光,瞬间擦亮了行人的眼睛。起初,柳丝像赴约的少女,在深深闺房提着一身身衣堂,揽镜自照,摇摆不定……最终,决定穿上一身绿色的衣装。于是,芽孢像点燃了引线的爆竹,“噼里啪啦”三两下就把春天引爆了。 柳树沿河而栽,一棵挨着一棵,随着一天天抽枝发叶,渐渐旺壮,行人便在绿色的海洋中随波荡漾。单看一棵柳树,仿佛从地下涌出的喷泉,或粗或细的枝条,齐刷刷射向天空,又因大地的召唤四散滑落,垂落成仪态万方的模样。一半泼洒到河水里,一半垂挂在河岸上。穿行其间,柳条无意间拂过脸颊,会忍不住想赋诗一首,或者,高歌一曲,似乎没有吟诗作赋咏花颂柳,就白瞎了这大好春光…… 沿着河,走一走,停一停;停一停,停一城;停一城,便可欣欣然赏一城。春天,似一幅流光溢彩的华锦,延展铺开,蜿蜒沂源1636平方公里。 沂源,初看名字就知道与水有缘,是沂河、弥河、汶河 “三河之源”,而螳螂河是沂河之源。《水经注》称:“螳螂水,出鲁山,东南流,右注沂水河。” 说起螳螂河,一个动人的传说不可忽略。很久以前,一对恩爱的螳螂结成夫妻,由于食不果腹,濒临饿死,痴情的雄螳螂对心爱的妻子说:“为了你和咱们的孩子,我愿意付出一切,你把我吃掉吧!” 闻言,雌螳螂泣不成声,连连摇头。丈夫却依然坚持着。于是,雌螳螂流着泪,用一种悲壮的方式,与丈夫合二而一,保全并延续了它们的后代。 悲伤的雌螳螂,终日以泪洗面,汇聚成河,成为螳螂河。它流尽了眼泪,从此螳螂的后代们眼睛总是鼓鼓的,透明的,却再也无法流出一滴眼泪,那位痴情的雄螳螂也化作一棵垂柳,守候在妻子身旁。 螳螂河优美动人的传说,增添了小城的魅力,也为它的发展增添了经济收益—— 沂源作为山东省平均海拔最高的县,是国家重点生态功能区,良好的生态禀赋,也带来了生态经济效益的持续提升。2022年1至3月份,沂源获得了一笔300万元的补偿资金,这笔收益来自沂源、沂水两县签订的《横向生态补偿协议书》,因为沂河韩旺出境断面水质达到Ⅱ类标准,沂源县每月获得补偿资金100万元的收入,流走的河水挣到了“回头钱”。而补偿资金则用于生态环境治理改善环境质量,形成了生态的良性循环,看得见的绿水青山果真变成了金山银山。 谁能想到,二十年前的螳螂河还是另外一番景象—— 一条河水时有时无的河沟,沟边杂草丛生,河滩乱石成堆,像个大垃圾场。经过一次又一次的治理,昔日的螳螂河脱胎换骨,变了模样。 就在那时,一棵棵柳树抵达小城,把根扎进泥土深处,从此,便把这里当成了家。每天它们听清风闻蝉鸣,观人约黄昏,也被数不清的行人和车辆检阅。它们亲眼目睹了沂河源湿地公园的建设,也一步步见证了小城人民的美好生活。 如今的螳螂河非同凡响,“行政级别”虽然只是一条小河,10千米的长度,平均水面200米的宽度,浩浩荡荡300公顷的面积,足以说明它的声势毫不逊色。385种植物资源,252种动物资源,一条小河所聚拢的蓬勃生气,同样不输世间所有大江大河湖泊海洋的盛景。作为省级综合湿地公园,徜徉与此,颇有“不出城郭而获山水之怡,身居闹市而得林泉之趣”的美妙。 螳螂河上有座桥,名曰西台大桥。桥两头有着县城最好看的梧桐树。 它像路标一般存在着。这头是沂河源湿地公园,那头是水景公园。四月花开,满树紫色的风铃,又婀娜,又泼辣,微风吹过,摇曳成一团团祥云,铺陈于行人的眼前。 薄暮微雨的初夏,一片浅紫雾霭里,蒸腾着馥郁的芬芳,步步惬意,步步香,居然有了喝醉的感觉。这座铺满花香的桥啊,桥上灯火辉煌,桥下河水流淌,一不小心就香了个趔趄。 梧桐花瓣凋零,叶子厚实起来,像腰缠万贯的地主老爷。风吹树叶哗啦响,风声都是肥美的;雨打叶片嘀嗒响,雨声也是阔绰的。枝繁叶茂的大树,腰杆笔直地站在交通枢纽的位置上,观人迎来送往,观车熙熙攘攘。 与其遥相呼应的是健康路与振兴路上的法桐树,那是小城最繁华的地段。 最先知道法桐源自“爱ー人,倾一城”的爱情故事,美丽的爱情传说,与艺术的加持,让这个树种充满了与众不同的气质。在张爱玲的笔下,法桐被称作洋梧桐:“白色的天,水阴阴的,洋梧桐巴掌大的秋叶,黄翠透明,就在玻璃窗外……”读来,美丽而忧伤。 小城的法桐栽于建城之初,历经风霜雨雪,一直站在那里,见证小城的沧桑变迁。浓密的枝条,在空中手挽手,远远望去如碧玉雕砌的隧道。漫长的岁月里,它俯瞰着行人从它身边走过,在它身下逗留,或相迎、或欢送,或相聚、或分离,然后走向各自的生活或者共同的生活。行至秋日,最繁华的地段变得富可敌国,每一棵法桐都是黄金之树,它通体耀眼,光芒四溅。站在那里,一棵树就沦陷了半个秋天。 另外半个秋天为银杏树所沦陷。它们长在振兴西路,是我的银杏树。 丰子恺在《梧桐树》中写道:“这树是大家的,但在形式上是我所有的。因为它们和我隔着适当的距离,好像是专门种给我看的。”这句话,真真切切写进了我的心里。我站在阳台上,银杏树在我的眼前,每日看银杏的叶子在阳光里欢腾、打滚,透过树叶的缝隙看到车水马龙的街道。 银杏树比其他的行道树来得晚,像刚进城的乡下人,总是怯生生的,或许陌生城市里的噪声和污染,让它们更加思念故乡,稍有风吹草动,立即东倒西歪。园林工人倒是对它们关爱有加,慢慢的,城市,成了这些银杏的第二故乡。它们绚丽的色彩、曼妙的身姿,悄无声息的挤进了人们的生活。 秋天的傍晚,我喜欢在这条路上散步。看银杏树在沉寂了春夏两季后,突然爆发的魅力。从绿色到金色,对一枚叶片来说是千里迢迢的路途。但对一个观众来说,不过一夜之间,一阵风之间。深秋时候,风吹过,黄叶纷飞,飘洒起细碎的黄花雨,像唐诗,像宋词,更像一幅油画。我布衣长裙,像移动在油画布上的女仆。看那些叶子在身边飘摇,汽车驶过,气流卷起黄叶,不断翻腾,形成两道金色的河,波澜又壮阔。 城北,通往市里公路两旁,植满了魁梧的槐树,龙骨般的枝杈,撑起墨绿的树冠,俨然一顶顶硕大的遮阳伞,霸气地为这座小城擎出阴凉,消尘除噪,书写着沂蒙山区特有的阳刚。就像随处可见的山东大汉,挺拔、朴实、伟岸、粗犷。 两侧漫山遍野布满了它的身影。五月花开,能把人香透。过路的车子,会习惯性地减速,然后把车窗放下来,让香味钻进来,妄想着把香气长久地封印在五脏六腑里。作为全国百佳深呼吸小城,空气都是金贵的——使劲闻!仿佛闻少了就吃了亏。烈日下,车辆缓缓移动,人们置身于馥郁的海洋,贪婪地呼吸着,时间在这一刻,缓慢得像一个无所事事的懒汉。唯一想做的,就是坐等夜晚到来,铺开被褥,盖着花香,冲着满天星光睡去。 车行其间,目之所及全是铺天盖地的绿。不管你是否承认,尘世间的一切美好,皆有源头。在生态文明思想的影响下,沂源人民,是生态保护的最大功臣,当然也是最大受益人。而这些成果需要用一些数据来确证。 为此,我必须罗列一些数据和文字,排兵布阵接受检阅,以证实一种颜色的荣耀:沂源平均海拔401米,素有“山东屋脊”之称,有名的山头1983座;全县大小河流1530条,年均水资源总量4.6亿立方米,被誉为“齐鲁水塔”,是“中国矿泉水之乡”,被专家认定为“富锶型矿泉水集中分布区”;自然资源丰富,拥有171万亩森林,森林覆盖率62.11%,是全国绿化模范县、国家园林县城、中国最具绿意百佳县市…… 在沂源,别的现代化大城市里该有的,它一样不缺,而这独具特色的生态绿,它则是独一无二的。在这里,大地与流水,自然与绿色,人与自然,达成了契约——在这里,高楼、大厦、混凝土,是一种语言;山、水、林,是另一种语言。前一种,表达的是沂源人民的生活水平,后一种,表达的是沂源人民的生活质量!
|
|||
【打印本页】 【关闭窗口】 |
|||